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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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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羊】Distance isn't a problem

Distance isn't a problem


Julian Weigl / Marco Reus


*我终于考完了





用短信表达人类重要情感这件事,魏格尔一直是嗤之以鼻的。从表白到示爱再到分手,如果只允许魏格尔用一条短信发送出去,他能抓心挠肺半天,密密麻麻写个几屏,生怕没有说清楚——这都是可以理解的,让有些人听说了大概还要夸他一句浪漫,但给现在的上司发一条自己要离职的短信,理应不在这个范围内。


魏格尔要在新年的时候离开这家供职四年的公司。辞职报告已经递交了,同意的回复已经从非正式的渠道得知了,朋友圈里暂时还没有人知道,其中就包括他的上司,他的学长,他一生的朋友,他暗恋的对象。


也很难说是暗恋,周围的朋友好像都知道自己对他有些说不清的心思,贴心的没人问他,毕竟事关顶头上司,社畜不敢造次。


就是面对这样一个几乎集结了魏格尔全部社会关系于一体的人,让他的道别来得有些艰难。


“马尔科,我要离职了。”——冷冰冰的,和其他人有什么分别。


“虽然做出这个决定很难,但是马尔科,我要走了。”——说这个有什么用,该走还是要走。


“我很想一直和你一起,真的,到现在都这么想,可是不行了,马尔科,我在这里看不到——”魏格尔看着光标在备忘录灰色的界面上一闪一闪的,像是在催促自己快点,别磨蹭了。


事情已成定局,我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呢。


可是,魏格尔的确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和罗伊斯说的,过去的几年里,他们总是呆在一起,上班的时候在一起,下班的时候还在一起,被很多人嘲笑过像是高中生,凑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新上架的游戏、烂尾了的美剧、失控的漫画剧情、令人头疼的加班、讨人厌的竞标对象,没完没了。但魏格尔最想说的那些,最不能说的那些,真的一个字也没有让罗伊斯听到过。


“我喜欢你。”魏格尔在备忘录上留下这一行字,“想要你知道,又不想你知道,我好像太喜欢你了。”


可能是一见钟情,魏格尔事后想起来才意识到那风风火火的背影就是引发一切脸红心跳和遐想的开端。


在学生时代,魏格尔很难和罗伊斯有什么交际,他比罗伊斯低两级,大多时候只有他知道对方的份儿,从中学到大学,听说学长又进球了,听说学长被啦啦队队长表白了,听说学长见义勇为进医院了,听说学长躺过了期末考试,听说学长高数补考挂了,听说学长得重修。


因为最后这个,罗伊斯成为了魏格尔高数课的同学,并且在一次面试时间和课堂冲突的时候逮住了魏格尔。


“学弟!Julian是吧?我记得你是叫Julian。”罗伊斯抓住魏格尔的肩膀,把装订好的作业塞到他手上,“帮我交个作业,谢谢谢谢!”话音未落,就以不愧于“小火箭”的绰号消失在了走廊里,徒留魏格尔和同班同学沃尔夫看着他的背影愣神。


“刚才发生了什么?”魏格尔问。


“马尔科·罗伊斯拜托你给他交个作业。”沃尔夫回答说。


“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大概……”沃尔夫回忆起罗伊斯极好的风评,“他记得所有学弟的名字。”


事实上,罗伊斯的确脑子好使,但并没有记得所有学弟的名字,在下一周,罗伊斯出现在了高数课堂上,选择了魏格尔和沃尔夫后面一排,他送了他们一盒巧克力——“你们分着吃了吧”——是这样说的。


然后罗伊斯在谢谢Julian好Julian之后,转向沃尔夫,问他,诶,学弟,你叫什么名字呀?以后一起踢球啊!


沃尔夫的表情变化莫测,他还记得自己上一周猜测了什么。


魏格尔咬着巧克力忍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罗伊斯转过头来看他,下意识地也朝他笑,问他怎么了。


“巧克力太甜了,学长。”魏格尔依然记得自己是这样回答的。当时的巧克力到底甜不甜,他完全不记得了。


只记得下半节课躲在外套里看足球比赛的学长露出个眼睛来,笑嘻嘻地和他对暗号,变成两个半凑在一起看转播(沃尔夫被安排盯好老师),难熬的期末考试结束后,学长搂着他的肩膀说,走,我请客,庆祝一下。后来已经毕业了的学长来看他的足球赛,别人都有女朋友亲亲抱抱,魏格尔只有学长无情地滋水(他甚至真的去搞了把水枪),后来的后来,就是学长跟他打电话说,Jule,要不要来我们这边工作。


四年又四年,魏格尔是罗伊斯最喜欢的那一个。

 




年底最后一场例会向来非常敷衍,罗伊斯不是那种拿腔拿调的上司,有CEO的安排也没办法,简单说了两分钟就让桑乔和拉尔森下楼去取纸杯蛋糕、曲奇饼干和咖啡的外卖——正副两位自掏腰包的小心意——其他人吃吃喝喝开茶话会,几位老油条们应付年底的报告,画面十分和谐。


年假的安排自然成为热门话题,有家室的贡献度假地点来做参考,没有伴儿的互相介绍落单的朋友,至少在午夜倒数的时候没那么突兀,布兰特以在家逗狗不出去遭罪为由谢绝了所有人的热情,火力便集中在了魏格尔身上。


莫名其妙成为集火对象的魏格尔还有点茫然,桑乔说我有个大美女朋友你要不要认识一下,被拉尔森拆台是没见过面的网友,布尔基说他女朋友的闺蜜还单身,除了是土生土长的盖尔森基兴人之外没什么不好,布兰特起哄说不如跟自己一起逗他家Nala,魏格尔一时间招架不住,下意识地看向坐在桌子尽头的罗伊斯。


忙着对数据的罗伊斯耳朵后面还夹着铅笔,皱着眉头对着屏幕犯愁,也许是听到了话题转向魏格尔,也许是注意到有人在看他,便抬起眼,正对上魏格尔的视线。


怎么啦?找个约会对象不好吗?


没什么兴趣。魏格尔心想,眼神错开,想和你约会,可是很快就没机会,你甚至还不知道这件事——我喜欢你和我要走。


余光瞥见罗伊斯虽然没搞懂魏格尔的意思,但很快被皮什切克捏在手里晃得呼啦作响的文件吸引了注意力。


“所以,怎么样?”拉尔森拍了拍魏格尔的肩膀,“你觉得哪个家伙推荐的比较合心意,想要认识一下?”


“不……”魏格尔条件反射地否认道,他感觉罗伊斯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在关注这边的情况,他大可以编造一个理由,什么在家更舒服啊没有想找对象的需求之类的,但真的只有几天了,他不想当那种先斩后奏的人,于是他坦白道,“我一月份就离职了,这种状况不太适合约会,临时的也不太好。”


突然就没人说话了,只有桌子尽头一声巨响,是罗伊斯的椅子发出来的,他从电脑后面探出头来,脸上的表情很空白,他张了张嘴,所有人都在看他,然后听见他很轻的疑问。


“什么?”


我应该把那些语无伦次的话发给他的。魏格尔看着罗伊斯难看的脸色想着,他下半辈子绝对不会和自己说话了。




 

罗伊斯十有八九是真的生气了。尤其在听说维特塞尔和德莱尼都在他之前知道了这件事,德国人抿着嘴唇,点点头,注意力回到电脑屏幕上令人头痛的公文,一点视线都没有给魏格尔留下。他很平静,甚至说有点过于平静了。


像罗伊斯这种人,很好懂,脾气有两种表现形态,真的把心情挂在脸上的反倒不需要过于担心,五分钟不带重样的好话、几颗小孩子吃的软糖、一周加班后的夜宵,什么都好了,但像这种,他不说,看起来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就急煞一片人了。


“所以,谁去劝劝?”德莱尼打破了所有人装作忙于工作实则密切关注玻璃幕墙后的上司的一举一动的场面,“他这样我有点慎得慌。”


“按照以往的经验。”布尔基说,“需要这种时候放出一个Julian。”


“问题是以前这样都不是Julian引起的。”维特塞尔冷静地分析道,魏格尔去人事部办手续了,他也什么都没说,没有任何想要跟罗伊斯解释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是生气,而是,虽然有点不好意思说,但大家都觉得他是怂了,“虽然我也觉得让他们两个好好谈谈,什么都解决了。”


“Julian现在看见Marco话都说不出来。”布尔基指出,“我都怕他当场哭出来。”


“Marco还是Julian?”


“好问题,我现在怕他俩对着哭了。”


“我们可以派另一个Julian去。”阿扎尔举起手提出建议,“Marco不会生他气。”


正戴着耳机打游戏的布兰特嚎了一声以示反抗:“我不,睹名思人懂不懂,你这是要给他添堵,不如让Jadon去,看在他上个月的业绩上,Marco也不会把火撒他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便聚集到桑乔身上了。


深知躲不过了的桑乔硬着头皮问:“我怎么......劝?”


“你可以从替Jule邀请Marco去饯行派对开始。”布兰特说。


桑乔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可是踏入罗伊斯办公室,被他疑惑的眼神一望,舌头就开始打结,“周六在Julian家办饯行派对,一起去吗?”就从嘴巴里溜出来了。


罗伊斯眨了眨眼,他缓慢的点了点头。


“他人呢?”


“在人事那里。”


“哦。”罗伊斯应了一声,从旁边拿了一叠纸递给桑乔,“让Julian去处理。”


这个吩咐放在以前,桑乔都不用犹豫,出了门转手交给魏格尔就好,可现在他却有点不知所措,他的停顿被罗伊斯注意到了,上司问他怎么了。


“我是说。”桑乔咳嗽了一声,“哪个Julian?”


罗伊斯皱了一下眉头,显得有些懊恼,他吸了吸鼻子,摆了摆手:“Julian B。”


“好。”桑乔立刻转身,二话不说地消失在办公室里,只听见罗伊斯在他出门的瞬间,额头砸在桌面上的声音。


罗伊斯现在的心情不好用哪一个具体的词汇来形容,悲伤难过愤怒懊悔,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有。


小学时候看姐姐用的mp3新奇,左摸摸右看看,被大发慈悲的允许使用,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从一开始小心翼翼生怕摔了碰了到后来大大咧咧,全部内存都是他喜欢的音乐,背面的贴纸也是喜欢的球队的吉祥物。是借来的也是自己的了。再后来,姐姐要去外地上大学,把mp3要回去了,罗伊斯舍不得但又知道得原物奉还,撕掉贴纸,换了新耳机,清空歌单,装作若无其事地还回去,还要说谢谢。


那个心情乘以一百就是罗伊斯现在的感觉了。


上帝借给他的男孩儿现在要还给世界了。

 





践行会上,每个人都抓着魏格尔和他说话。新年快乐,一路顺风,我会想你,有空聚聚。诸如此类,语音语调不同,剩下的都是相仿的。


“你真的不打算和他说吗?”拉尔森端着啤酒杯凑过来,魏格尔不说话,他抿了一口,继续说,“他有些不开心,我觉得你应该和他好好道别。”


已经很多人都和他说过类似的话了,维特塞尔最为扎心,他说别给自己留遗憾,说得好像这次道别以后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了。


拉尔森拍了拍魏格尔的肩膀往吵闹的阳台那边去了。大家都凑在那儿,布尔基好像喝多了要表演脱衣舞。


平日里环视一圈总能找到的那个人不在那里,甚至不在视线范围里,魏格尔去找了厨房、阳台,还去敲了洗手间的门都没看见,最后想着那家伙在这儿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走到主卧,果不其然,灯也没开,罗伊斯躲在里面。


魏格尔以为他图清净找了个没人会来的地儿,玩手机或者听音乐,结果罗伊斯就真的只是躲在他卧室的飘窗那儿,把自己缩成一个球,发呆。


“你在干嘛?”魏格尔走过去,拍了一下罗伊斯的肩膀,抬眼瞥见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了,窗户都布满了霜,“不冷吗?”


“还行。”罗伊斯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怎么不去跟他们玩?”


“我该问你这个问题才是。”魏格尔在罗伊斯对面坐下,话茬一开始那些奇怪的沉默就得到了结束,他盘起腿,“在这儿干吗?躲过真心话大冒险?”


罗伊斯翻了一个白眼,公司内部的娱乐活动,从真心话大冒险到国王游戏好像都说好了似的狙他,年纪小的没那么大胆儿,但架不住有那年纪大的跟着起哄,皮什切克端着酒杯坐在角落里笑眯眯地不管,眼前这个忽闪两下眼睛心就软了,行吧行吧,连内裤的颜色都给问出来,也不知道乐趣到底何在。


“说好是给你饯行,你倒在这儿猫着了。”罗伊斯眼看着魏格尔连抱枕都搂在怀里,仿佛打定主意也跟这儿消磨时间,“一会儿他们找你。”


“喝多了都在阳台唱歌呢。”魏格尔说,“过一会儿再去看看,没准儿能看到Roman被扒了衣服。”


罗伊斯笑出声推了一下魏格尔:“小心警察找上门。”


“没事,转过年来我就走了,只能敲空门。”


到底还是说到了这个事情。


罗伊斯叹了口气,手指在膝盖的牛仔裤上磨蹭了两下,不说话,魏格尔也拿不准他想不想说这件事,只好装作不知道,问他无不无聊。


“手机没电了。”罗伊斯回答说,按了按Home键,一片漆黑,真没电了。


魏格尔掏出自己手机塞给他:“还有四十几,够你看看网页的。”


罗伊斯掂量了一下,手指习惯性的按到解锁,系统自带的锁屏界面亮起来抖动两下,魏格尔伸长胳膊按了指纹,解锁了。


“你也不怕我偷看你的小秘密。”罗伊斯笑着说,“这么放心我玩你手机?”


“没什么你不能知道的。”魏格尔坦然道,“或者说没什么你不知道的。”


“短信?通话记录?还是备忘录?”


魏格尔顿了一下,一些灰色界面上的胡言乱语跳到他的脑海里。


“哦——”罗伊斯拖长声调,笑得狡黠,他知道了魏格尔的一点点小秘密,“备忘录,哈!”


房间里突然沸腾起来的气氛没有几秒便消散了,罗伊斯用脚尖戳了戳魏格尔,小声问他,我可以看吗?


天知道魏格尔多希望罗伊斯像个混账一样咋咋唬唬地点开备忘录,一字不落的看完他跨越几十天的辗转反侧的心思,那些折磨那些甜蜜那些煎熬那些释然,统统被这个人以玩笑似的心情看进眼里。


可是他喜欢的人啊,被他放在遥不可及的山巅上的人,小心翼翼地捧着他呼之欲出的心意,近乎祈求地问他,Julian,我可以看看吗?


好。说不出来,过去的几十天里,几个月里,几年里说不出口,现在也没有任何长进。


“不了吧。”魏格尔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真的别看,求你?”


被拒绝了,罗伊斯还是很平静,点点头,乖乖打开魏格尔手机里仅有的游戏,Candy Crush,五颜六色的糖果挤在一起,动动手指伴随着卡通的音乐消失殆尽,就好像他们之间涌动的说不清的东西,随着魏格尔离开的倒计时,一点一点地流逝了。


“很抱歉。”罗伊斯在屏幕上弹出体力耗尽的提示时开口了,“我很抱歉。”


“什么?”魏格尔眨了眨眼,心脏砰砰跳。


罗伊斯停顿了一会儿,似乎也在想他要为什么抱歉。对不起你在这里消耗的青春?对不起没能给你更好的机会?对不起你当初入职时的一腔热血?对不起没有如你所愿和这里有一个童话般的结束?


“我不知道。”罗伊斯诚实地回答说,”我本以为我们会有很长很长的以后。”


自以为有的是时间去消磨,有漫长的未来可以一起度过,有些话有些事都想着堆到以后去慢慢做。


“我只是换工作,不是得了绝症。”魏格尔笑道,“我们只是不在一起工作了。”


罗伊斯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困惑,混杂了一些焦虑,他的手指挠着魏格尔手机壳的边缘,黑色的涂料上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


“你还没告诉我你要去哪儿。”


这下轮到魏格尔变得糊涂了,全公司上到董事长下到前台小姑娘都知道自己要去哪儿,门儿清的甚至连他宿舍在哪儿都打听清楚了,罗伊斯不可能不知道。


“你没有亲口和我说。”罗伊斯的口气变得有些执拗,“我要听你自己跟我说,到哪儿去,做什么,待遇怎么样,住在哪儿,装修好了没有,同事联系好了没,老板风评如何。”


突如其来的仪式感让魏格尔眼眶发热,他轻咳了一声,一五一十地交待起来,到本菲卡去,还是本专业的事务,待遇不错,住在宿舍,不需要装修。


“为什么住宿舍?”罗伊斯皱了一下眉头,在他的价值观里,宿舍总是一个临时解决办法,在那里的日子远称不上“生活”,他需要一个可以踏实落脚的地方,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一开始事情会很多,先随便找个地方住。”魏格尔解释道,“不过我觉得这可能会成为常态,马尔科,我在同一个国家长到二十五岁,我想很难短时间内在另一个国家建立起一个家。”


罗伊斯轻轻叹了口气,他说,Jule,我甚至到现在都觉得你只是去出一趟长差,像是去慕尼黑,去柏林,去马德里。


他还没反应过来。罗伊斯其实很快接受了魏格尔要离开的事实,比外面那群疯吵疯闹,拉着魏格尔嚎的家伙们快多了,几乎是立刻他就处理了这个信息,但他却用了更长时间去消化这件事。他没有那么难过,只是他还没意识到魏格尔不再是他最得意的部下了。他还可以跟别人介绍说这是他的学弟,他的好朋友,但再也不能挽着他的胳膊和别人炫耀,这是我们BVB的小孩。


“马尔科,我是真的要走了。”魏格尔伸出手指点了点罗伊斯屈起的膝盖,“但是多特蒙德永远是我的落脚地,假期我会回来,你要请我吃饭,还要打游戏,不带别人,就你和我。”


罗伊斯笑了:“听起来像是异地恋哦。”


魏格尔愣住了,手指还按在罗伊斯的膝盖上,他抬起头,从罗伊斯绿色的眼睛里看见了惶恐的自己。


有些家伙的确会开这样的玩笑,嘴上没把门儿的,今天我是你男朋友明天是他女朋友,魏格尔和罗伊斯没少被——分别——编排,好像都有意无意地错开,有些会成真的会难堪的会尴尬的关系总是这样被贴心的突出出来。


“异地恋的话,总让一个人跑来跑去很不合适。”罗伊斯继续说,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但魏格尔的大脑已经彻底丧失功能了,麻木地感觉到罗伊斯握住了自己的手腕,然后俯身过来,冰凉的单薄的嘴唇就这样贴到了自己的嘴巴上。


罗伊斯在亲吻他。


轻描淡写,但足够传达一切感情。


“咳。”魏格尔被放开了,他清了清喉咙,“我,咳,我不介意,你很忙,我真的可以来回跑,没,没关系的。”


语气里着急得很,好像晚说一会儿,罗伊斯就会反悔似的。


“不,我要去。”罗伊斯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到魏格尔的手心里了,“所以,等一切安排好了,你最好弄套公寓,我可不要到你宿舍里做客。”


“好的。”魏格尔答应道。


罗伊斯抓着魏格尔的手左右晃了晃:“Julian,真抱歉一开始就要这样艰难。”


“没关系。”魏格尔不否认刚刚确定恋爱关系就要分居两地不是他想要的,但总比毫无关系就分开要美好不知道多少倍,有人会永远想念他,天呐,魏格尔快要哭出来了,“喜欢你这件事没什么难的。”


“再说一次。”罗伊斯低着头玩着魏格尔的手指,他的耳朵发红,“Julian,再说一次。”


“喜欢你这件事没什么难的。”魏格尔笑着说,弯下腰凑到罗伊斯的眼前,看着他潮湿的绿眼睛,“我喜欢你,像呼吸一样自然,也像呼吸一样重要。”


我也喜欢你。罗伊斯把这句回应融化在了下一个吻里。


新的一年,他们不时时刻刻地在一起了,但还会一起度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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